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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對比之下管理員對我格外好,果然還是我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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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  對比之下管理員對我格外好,果然還是我好

“找班主任索賠?”安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, 她驚奇道:“是班主任?不是家長?要不您報告我家長吧!”

安溪湊到管理員旁邊,雖然管理員眼睛很多,但是安溪還是更習慣看正臉, “爺爺,我覺得我真的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,需要一次深刻的教訓!報告家長吧,不用太溺愛我,哦, 對我家裏沒有溺愛孩子的長輩, 我媽媽會給我一次深刻教訓。”

管理員轉過頭, 密密麻麻的眼睛填充所有的肌膚,幾乎看不出嘴巴的位置,但當他開口說話時, 嘴巴就顯露出來了,連嘴巴上都長滿了眼球。

“想得美。”

他說。

安溪很少有被噎住的時候, 現在有了。

她真沒想到,管理員的性格跟外貌差距這麽大,一般來說汙染在某種程度上能反應出這個人的一點性格——這不是絕對的, 但有些人比如林念湖,就是能從汙染看出性格。

這位, 真看不出。

“在那呆著,等他來賠償順便把你領走。”

“可是班主任現在來不了呀。”安溪道:“他現在忙著補充教具呢。”

無數眼球轉動著朝向安溪的位置,“你不是騙我吧?高三一班今年申請了【情感面具】,就算只剩它一個在,也夠你們班使用了。”

“啊, ”安溪眼睛睜著,看著管理員臉上兩個一般人眼睛位置的眼睛, “那要是情感面具不在呢?”

眼前所有帶眼皮的眼睛閉上了,沒有眼皮的眼球骨碌碌轉動著,“什麽意思?”

“你在開玩笑?”

他連問兩句冷靜下來了:“誰幹的?”

安溪察覺到對方態度有點不對,她向來不擅長做閱讀理解,但是對於闖禍反應的雷達卻高度敏感,聯想上下文,安溪想到一個可能——

【今年申請】

跟誰申請,不會是眼前這個管理員吧?!如果是的話,豈不是說明真正的苦主是眼前這位。

“學生清理失控汙染是違反規定的嗎?”安溪試探詢問。

一顆靠近安溪的眼球往外不斷延伸,黏糊糊的米色絲狀物連在眼球後,它看起來就像從果子裏吃出蟲子一樣往果肉外拉長身體。

“哦,你做的。”

安溪沈默片刻,真誠道:“要請家長嗎?”

“做夢。”眼球回到身體裏,管理員道,“六扇門六個月勞役,重要教具損耗沒有及時上報,再加十二個月勞役。”

可喜可賀,安溪上學第四天,班主任喜提十八個月勞役。

安溪確定管理員不會叫家長了,她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:“爺爺,你懲罰他了,就不會再懲罰我了吧?”

話音剛落管理員往下掉了幾顆眼球,他彎下腰一顆一顆撿起來,放進旁邊保溫杯裏,才回答安溪:“去那坐著,別出聲,等你老師來提你。”

安溪立刻想到現在沐辛然在醫務室,而君挽廈跟微微說不好還在跟虞老師周旋,她提議:“我們班還有個任課老師,是虞老師,他很受班主任信賴,班主任不在,都是他給班主任代課。”

“而且他還在醫務室工作。”

“醫務室今年沒有新的入職人員,學校也沒有姓虞的老師。”管理員道。

安溪沈默片刻,問道:“虞老師是班主任親自帶進教室的,名字也是班主任介紹的。醫務室今年有沒有入職人員我不知道,但是最近幾次去醫務室,裏面只有虞老師在。”

眼球轉動著,管理員翻開一本登記冊,安溪瞄了一眼,發現最後登記的時間是:

【H12年8月31】

記錄了八個轉學生的轉校登記,在往後就是空白了。

12年,六年前,安溪換算了下時間,發現自己那會兒剛上六年級。

“這上面都沒有我們入校的記錄,”她說著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管理員,道:“您不會是被排擠了吧?”

管理員不愛聽這話,讓安溪到旁邊站著去,坐都不讓坐了。

安溪去之前還又問一遍:“這就算懲罰嗎?過後不會再罰我了吧?我正競選班長呢,懲罰太多,不利於我在學生們眼裏的形象。”

“爺爺,幫幫忙。”

“優秀的人才會被人排擠,這說明爺爺你太優秀了啊!”

爺爺就問安溪:“你會被排擠嗎?”

“那不能夠,我會硬擠。”

安溪就從站著變成蹲馬步。



安溪鍛煉身體的時候,君挽廈內心已經快崩潰了。

憑良心來說虞老師哪怕放在現實,那也是一個態度溫和、情緒穩定的……成年人。放在魘界這邊,他既沒有相貌怪異,也沒有奇怪的各種汙染,甚至還挺好看。

雖說對魘界人,君挽廈只能欣賞沒有汙染沒有生命的好看人,但是也不妨礙眼前這位虞老師的確態度很好。

但他是不是太敏銳了?

話題轉到微微身上的時候,君挽廈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知道安溪已經醒了,但他不追問也不明說,就這麽隨意把話題放在微微身上……

到底是什麽意思?

微微身上有什麽問題?

最重要的是,微微身上的問題為什麽要告訴她們玩家?這裏面到底藏著什麽目的?

“今天感覺怎麽樣?”虞老師問微微,“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?”

微微想到安溪說得有什麽說什麽,沒有顧忌說道:“沒有什麽不舒服。”

“一點異常也不要放過。”虞老師道:“我需要更準確的數據,才能幫助你徹底清除汙染。”

微微剛要說沒有,但她突然想起在安溪握著她的手落淚的時候,她感覺嗓子非常幹渴。

“你有想到,是嗎?”虞老師道,“是什麽樣的感受?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出現的?”

微微沈默不語。

君挽廈記下虞老師每一個問題,思考問題背後的含義。

她自己想了想,其實這事去掉那些覆雜的,只看核心部分,有兩個可能:

要麽是魘界人自己的事情,之所以會跟玩家牽扯不清,主要是因為安溪跟沐辛然跟當事人微微住在一個宿舍。

要麽是跟玩家有關,再具體來說就是跟安溪有關,比如這個魘界人想要從安溪身上得到什麽。

如果是第一種可能,她們不需要特別擔心,魘界人有魘界人自己的生活跟規則,她們作為外來者,只需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牽連就行。

可問題不會因為哪種答案更好,就是最終解。

微微的病不是一天兩天,怎麽早沒有關註,晚沒有關註,偏偏在現在這個時候關註。

虞老師是今年新來的沒錯,安溪給微微治療之前怎麽不說?治療後也有時間,也沒說,等到安溪沈睡,就突然知道把學生叫過去了解情況了?

君挽廈想,這事還是指向安溪。

安溪有什麽不同?

多了去了,安溪給沐辛然治療的時候,她雖然沒有看到全程,但是半程也是有的,那時候虞老師站在旁邊,也不比她有用。

他想偷師學藝?

隱藏自己不會治療的事情?

“既然微微同學不想回答,我們可以先回醫務室做一個口腔檢查。”虞老師道。

“現在就去醫務室嗎?”君挽廈問,“老師能不能把這幾天的學習筆記借給安溪?她一向熱愛學習,我想她醒來之後。一定會非常需要這份幫助。”

虞老師看向微微,詢問道:“你沒有告訴你的朋友,我們這幾天都在上自習課嗎?”

微微低下頭,接下君挽廈的新話題,道:“抱歉老師,我最近擔心安溪,沒有認真聽講,我想我也需要一份筆記。”

虞老師點了點桌面:“兩位同學,我還要吃晚飯,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準備給安溪開一份證明是吧?我可以現在就給開,不過開證明要用的章在醫務室,現在就去醫務室吧。”

君挽廈還想說什麽,就聽虞老師繼續道:“還是說,你們已經用不著那個了。”

這已經不是暗示,是明示了。

君挽廈拉住蠢蠢欲動的微微,笑著往旁邊退開,“怎麽會,我們非常需要。”

希望安溪在醫務室已經完事離開了。



醫務室裏沐辛然已經將三份文件看了一遍,其中第二條【學校封閉期間,禁止任何新成員進入學校】主要信息是指向時間,學校封閉的時間是:H0年—H12年,又從H12年到H18年。

沒有具體月份。

但年份就很奇怪,魘界各個副本看似毫無聯系,但生活細節上是有一些共同點的。

比如現在魘界使用年份是4202,一年十二月,一周七天。

啟航高中有獨立的紀年法?

H12年又有什麽特殊?為什麽開啟又關閉,現在H18的開啟跟12年有沒有關系?

文件裏沒有多說,但是第一份文件或許說明了一部分原因:【宿舍失蹤人數統計與調查】

從H3年開始陸續有人失蹤,失蹤人數基本保持在一年1-3個。H7年時,失蹤人口按宿舍算,直到H12年,失蹤人口開始按班級算。

文件裏依舊沒有詳細介紹,既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結果。

最後一份文件,也是距離她們的時間最近的一份報告【4班班長靜靜汙染具有獨特性,請求允許其進入醫務室做助理。】

這份報告的時間是H14年,文件上說高三(4)班的靜靜,性格溫和果斷,汙染包容性強,能夠為瀕臨失控的學生提供新的治療方案。

所以申請允許她進入醫務室做助理,申請人是:靜靜。

14年,正好是12年後兩年,也就是說在靜靜高一的時候,學校以班級為單位不斷有人失蹤。

這三份文件似乎都指向12年發生了某一件事,改變了學校以及學校內部所有人的命運。

沐辛然將文件歸位,如果這三份文件都是虞老師特意安排讓她或者安溪來看的,他的目的是什麽?

利用她們查清楚12年前的事情?

他利用玩家看不到不被允許觀看就無法觀看任何文字的特點,讓她能夠看到他給出的三份文件——

不對。

他是知道安溪能看懂的!

他罰過安溪抄寫,雖然後面沒有要抄寫的東西,但他一定能猜到安溪是不受這個影響的……或許,他就是在測試這件事?

他在測試安溪到底是不是玩家?

為什麽?

他只是一個新來的任課老師,班主任那邊甚至允許安溪做班長,他為什麽會懷疑安溪的魘界人身份?

除非——

沐辛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推測。
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君挽廈的聲音,沐辛然立刻放好最後一個文件夾,匆匆離開看診區。

沐辛然準備原路返回,就在她經過雜物間的時候“砰”一聲,門被人從裏面撞開,一個童顏白發,有四只眼睛的男人倒在沐辛然面前。

……

“砰!”

“啊!虞老師!”君挽廈在聲音響起後立刻道,“醫務室裏難道還有什麽老鼠嗎?我們要不還是等等再進去吧?”

“等什麽?”虞老師取出鑰匙,“等老鼠離開嗎?”

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,微微的黑發悄無聲息從門縫中滲入。

“同學,你這樣阻止我,很讓人懷疑你認識裏面的老鼠。”虞老師看著擋在身前的君挽廈。

君挽廈剛要說什麽,餘光忽然掃到一個人影,她來不及反應,就聽到聲音從遠處帶著回音傳來——

“虞老師!撈撈你的課代表啦!”

君挽廈看到虞老師的動作僵硬在原地,好心提醒,“老師,你的課代表在叫你。”

“虞老師!你說句話啊虞老師!”

君挽廈:“虞老師,叫你呢。”

虞老師看著君挽廈,溫和道:我的課代表也是你們的朋友,不如一起過去吧。”

君挽廈倒是想答應,但她又擔心自己成了拖後腿的,推薦微微去。

微微頭發偏偏又在這個時候被卡住了,聽著安溪喚魂一樣的聲音,虞老師嘆了口氣,把醫務室的門給兩人打開,自己前往圖書館。

“欸,你覺不覺得,虞老師背影有些滄桑啊?”君挽廈非常高興道。

微微道:“頭發。”

“行行行,咱們現在就進去看看怎麽個事。”



安溪被薅回去,管理員一邊撿眼睛一邊問:“這就是你說得你來叫人?”

“我沒有一個字是假話爺爺,字字都真真的!”安溪道,“爺爺,虞老師已經來了,他年輕力壯,還沒經過正常程序進來學校,你也找他索賠一份吧。”

管理員放完眼球,全身眼珠子都朝著安溪方向看過去,有一些玻璃感強的能清楚看到上面的安溪的倒影。

“都跟你有仇?”

“說什麽呢!”安溪大聲嚷嚷,“怎麽能冤枉人呢!我不知道有多尊重兩位老師!”

“尊重到希望兩位老師多多勞役?別以為我沒看到,你剛剛是不是在墻角畫畫了?”

“是,”安溪慚愧低下頭,擡眼問:“畫畫要懲罰多久啊?十個月?”

眼睛裏哪有一點慚愧,她就差在眼裏放煙花慶祝了。

管理員沒搭理安溪,彎腰從書桌的櫃子裏取出清掃工具,讓安溪自己去打掃幹凈。

安溪就很納悶,難道管理員喜歡隨地大小畫?不然怎麽這麽順手就掏出了清理工具?

於是,虞老師過來的時候,安溪正在刷地面,刷子毛不知道用得是什麽原材料,又硬又黑,刷地面的時候有令人驚悚的尖叫聲。

安溪刷一下一個激靈,刷一下一個激靈,好在她就是想知道管理員會不會懲罰,只畫了條魚。

虞老師過來的時候,魚剛擦完魚頭,她沖著虞老師揮手,“虞老師快來看,我的畫!”

虞老師跟管理員打了個招呼,走到安溪旁邊,看到地上艷麗的幾個色塊,道:“畫得多邊形?很有想象力。”

安溪擡頭看向他,笑著問:“老師覺得好?”

“安溪同學的創意當然不錯,只是不應該在圖書館裏亂塗亂畫吧?”虞老師敏銳規避風險。

“哦,我知道錯了。”安溪幹脆利索承認,轉頭對管理員道:“爺爺你看,我沒騙你吧,我真的很尊重老師的!”

虞老師:“?”

他以為她那些表演有坑讓他跳,原來只是拉他表演圓謊嗎?

管理員將手寫報告遞給虞老師,安溪湊在旁邊就看到報表下有一顆腐爛肉狀的眼球,順著報表下方往虞老師手上滑,然後刺啦一聲,虞老師安然無恙接下報告。

安溪站在旁邊心想,虞老師連同事惡意汙染都不動聲色處理,想必區區一個告狀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吧。

“安溪同學,我請問,在什麽情況下,你一連破壞六扇門?”虞老師捏著報告問。

安溪立刻低下頭,老實巴交道:“老師您聽我解釋,這件事真不能完全怪我。”

“你說,老師聽著呢。”

虞老師看著後面的勞役,穩住情緒,已經是他作為教師最後的素質了。

“這事說起來,也得有您一部分責任吶!我聽說您在我昏睡的時候,找微微談話,說要擔負起一個做老師做醫生的職責。”安溪道,“難道只有微微是病人是學生,我就不是嗎?”

“我命懸一線,汙染纏身,多麽渴望有一雙手能夠拉我一把,拯救我於水火之中。”

“說實話。”

虞老師等她表演完,心平氣和道。

“我被汙染到了腦子,這些都是腦子不清醒時候的安溪花做得,跟我其實沒有什麽關系呀!”安溪誠懇道。

虞老師立刻關心道:“汙染嚴重嗎?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?”

安溪就覺得他這兩句說得有點滲人,不是話的內容滲人,是語氣跟態度,好像失控了似的。

她張嘴就要問候虞老師,不像虞老師比她更快一步,轉身看向管理員,“孩子被汙染受到了影響,我們做老師的,當然要給她善後。只是我看了這幾扇門怎麽都是二樓的門呀?”

“圖書館不是被封閉了嗎?我學生腦袋不清楚,怎麽就暢通無阻進了二樓,還一連破壞六扇門?”虞老師道:“我不是質疑您,只是安溪同學,班裏學生都知道她的為人是最善良可愛的,就算受到汙染也不至於搞這麽大破壞……退一萬步說,她真的做了,破壞門這種事情,難道是一兩分鐘就能做到的?”

“破壞的時候就沒有一點聲音嗎?”

“您怎麽能六扇門之後,才找到她呢?她那會兒,正,”虞老師不著痕跡停頓了一下,“正命懸一線,汙染纏身,渴望有一雙手能夠拉她一把,拯救她於水火之中,她在盼望您的拯救呀。”

安溪嘆為觀止。

她以為他真的看到報告就生氣了,原來是為了賴賬開始表演嗎?

“你要賴賬?”

管理員冷漠道。

“這麽說話就太不友善了,您知道的班主任不在,我只是個代課老師,針對這種事情我都要問清楚啊,不然班主任回來我沒辦法交代。”虞老師道:“要不這樣,學生我先帶走,這個報告您給班主任?”

“你就是想賴賬。”

管理員道。

“虞老師只是個新來的老師,他真的沒有參與排擠您的事情。”

安溪在旁邊不知道是在拱火還是在提醒虞老師,反正語氣是很擔憂急切關心的。

“我沒被排擠!”管理員。

還有排擠的前提?虞老師。

“我剛來學校,除了我們班的班主任,還不認識其他老師呢。”虞老師欲蓋彌彰解釋。

管理員眼球炸開兩顆,安溪感覺右眼燙了一下恢覆過來,左眼灼燒感持續了三四秒鐘。

這就是她乖乖聽話的原因啊。

一個好說話但是汙染強勢的管理員,能不打還是不要打。

她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,緩解對方汙染帶來的左眼疼痛。

另一邊虞老師就沒有這麽輕松,管理員兩顆眼球炸開的時候,他感同身受般感覺自己的眼睛仿佛也要炸開了,又像有人用針紮進去攪動。

他眨了下眼睛,有溫熱腥氣的粘稠液體從眼眶流出。

安溪這會兒眼力勁很強,立刻遞過去濕紙巾:“老師請用。”

虞老師剛要道謝,就聽到管理員怒道:

“我沒被排擠,倒是你!你叫什麽名字,什麽時候來學校報告的?誰讓你進學校的?誰給你安排進入高三(1)班?為什麽你入學沒有登記入冊!當任課老師也沒有拿材料檔案來蓋章!”

“誰讓你進來的學校?!”

“誰!到底是誰!”

虞老師聽到這麽一串質問,下意識看向安溪,手裏的濕紙巾還沒用上,模糊的視野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,只是聽到又是一連串的聲響——

“虞老師看我做什麽?爺爺在問你呢,你回答他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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